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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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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杭風馳電掣地到了白氏集團大樓, 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他上到一樓,到達大廳。

現在正值中午下班時間, 許多上班族們會外出就餐。

大廳裏人來人往, 正是找人的好時機。

大廳裏有一邊設置了專門接待訪客的區域, 郁杭走過去找了個面對大廳的位置坐下, 從這裏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一個進出的人, 很方便。

為了偽裝, 他戴著一頂蘑菇頭假發,長長的發型遮住了眉眼,還戴了副黑框的眼鏡。

為了不讓自己跟上班族的穿著區別太大,郁杭還特意穿了件平價的藍色襯衣, 系上了黑色領帶,搭配黑色的褲子和皮鞋, 看起來就像一個剛畢業出來工作的理工科宅男大學生。

他雙手放在小圓桌上, 透過厚厚的眼鏡片一個個掃過經過的人, 仔細分辨著。

這個不像, 這個也不像……

按照私家偵探查到的, Guise應該就在白氏集團裏上班。

可是Guise當年拿過獎的, 白氏集團旗下就有珠寶相關產業, 如果他從事相關工作, 以他的設計才華不至於會默默無聞。

而且以姑姑在圈裏的人脈, 國內外有名氣的設計師她都知道的,就是國內競爭公司裏的設計師都有哪些她都知道。

但是這麽多年來,姑姑卻並不了解Guise。

Guise只在國內活動過幾次,還都是拍賣會上的作品,本人都沒有出現過。

所以很大可能, 他並沒有從事珠寶行業相關工作。

這樣找起來,就困難許多了。

按照私家偵探查到的,Guise以前的房東說那張肖像畫不是他,郁杭之前的推測就成真了。

阿卿的那張臉並不是他現實裏自己的臉,只是書裏的。

那他現在長什麽樣呢?

又用的是什麽名字呢?

郁杭不知道,但是他還是過來了。

知道Guise就在這棟樓裏後,他很有可能就是他的阿卿後,郁杭在家裏怎麽坐得住?

他便怎麽也想過來看看能不能守株待兔,憑感覺蹲到他,問問他是不是阿卿。

不然,他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看了十幾分鐘,沒有一個人看起來像阿卿的。

口袋裏手機震動,是史睿打來的電話。

“老郁,你幹嘛去了,我過來鐘姨就跟我說你去白氏集團了,你去那裏幹嘛?”

“我來找人。你不是上班去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郁杭接通電話後,趕緊又重新把目光投向大廳出入口,生怕一個不註意就把人給看漏了。

“我回來拿個資料,順便跟你說下午要約李編劇談劇本,你得過來一下。”史睿解釋了一下,接著又問他,“你去找誰?白煦?”

郁杭皺眉:“我找他幹嘛?我不找他。”

“那你找誰?姜磊?”

“不是。”

史睿好奇了,“除了白煦和姜磊,你還認識他們集團其他人?”

“不認識。”

史睿懵了,“那你到底找誰?”

“……一個設計師,我拜托人查到他就在白氏上班,我來看看。”

“設計師?你要挖白氏的墻腳?”

郁杭:“……不是,私人的事情。”

“哦,那你找到了嗎?談事情要多久?下午還得約編劇的。”

“我還沒見過他,不知道他長什麽樣的。我就來,碰碰運氣。”

“……”史睿無語:“你直接找白煦,讓他幫你安排一下不就得了。”

郁杭:“這又不是公事,怎麽好讓他幫忙。而且,我跟他也沒熟到可以拜托這種事。”

而且,還不知道阿卿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呢,萬一人家不用Guise活動呢?

要拜托白煦的話,得讓他幫忙拿所有員工的檔案資料才行了,這涉及隱私和商業機密了。

而且,這樣私下調查人家公司的員工,畢竟不太好,還是要隱秘行事為好。

史睿:……行吧。那你多久可以弄完?我要約編劇了。“

郁杭看看手表,說道:“你約他三點到白氏集團附近見面吧,我懶得跑了,還沒吃飯的。”

“行。”

郁杭掛了電話,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不免有些焦急。

沒一個看著像的。

雖然不知道阿卿現在是什麽模樣,但是一個人的氣質和神態動作是不會改變的,郁杭就是想從這些細微處來判斷。

可看了這麽多人,沒有一個像。

外出吃午飯的人陸續回來,有些人還不想上樓,便和同事一起到休閑區來坐一坐。小桌子上也漸漸坐滿了。

郁杭旁邊的小桌子上就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坐著,手裏拿著咖啡,一邊聊天一邊喝著。

開始他們說話郁杭還沒註意,他只看著進門的人,直到聽到那位女生說了個熟悉的名字,他往那邊看了一眼。

那個女生說:“……今天早上聽到的消息是真的嗎?咱們白總要被罷免董事長了?今天周圍的人都在說這件事。”

白總?白煦?罷免?

什麽情況?

郁杭收回視線重新投向門口,又悄悄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隔壁桌兩人的閑聊。

那個男生說:“還沒有,要看今天下午的董事會開得怎麽樣。”

那個女生嗤了一聲:“真不知道那群董事是怎麽想的,白總這麽能幹,每年給他們賺那麽錢,居然這麽想不開要罷免他。難道還有人比白總更適合嘛!”

“誰知道呢!”那男生明顯也很不理解那群人的腦回路。

郁杭聽著都震驚了,都忘記了去仔細看門口的人。

集團今天下午要開董事會,議題就是罷免白煦董事長職務?!

難道前兩天白煦他們匆匆從婚宴上離開就是因為這件事?

這還不算完,郁杭又聽到那女生說:“誒,聽說是白總母親發起的啊?是不是真的?”

那男生聲音壓低了一點,但是郁杭還是聽清了。

“應該是真的。前幾天快下班的時候,白總母親和幾個董事來了公司,很多人都看見了,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

那女生更不明白了:“她是為什麽啊?怎麽聯合外人罷免自己兒子?她就這麽一個兒子了啊,怎麽著就這兩人了還鬧內訌呢?以前老白總他們在的時候見他們一家可和睦了。”

“豪門家宅內的事情,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是不會理解的。”那男生話說著,忽然語氣一揚,“看,那不是劉董和張董嗎?”

郁杭往門口看去,有兩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拿著公文包走了進來,神情嚴肅,有位的眉頭緊緊皺著。

旁邊的女生說道:“是,他們過來開會了。看來董事會是真的了。”

“我們等上面的消息吧。上班時間快到了,上去吧。”

兩人相攜離開,留郁杭一個人在座位上呆若木雞。

好半餉他才回過神來,趕緊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點開白煦的名字,下意識地想發個消息給他。

手指剛打出一個“你”字,他又頓住了。

這要怎麽問呢?你怎麽樣了?還是別擔心?

還是,別傷心?

自己的母親不僅不喜歡自己厭惡自己,還想過繼堂親的孩子,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不說,現在還聯合外人要趕自己下臺。

這哪一件事拎出來都是極其傷人的事情,更別說這些全被白煦碰上了。

郁杭覺得自己蒼白的一句安慰好似並不能帶給白煦什麽實質安慰。

這些事,說不定白煦並不想讓旁人知道呢?

要是我,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郁杭是這樣想的。

他退出信息編輯頁面,關掉了微信。

他試圖繼續自己的事情,擡眼望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可他卻無法再集中精神,思緒總是跑到樓上的白煦身上去。

就在這棟樓,某一層的某一間辦公室,白煦正在裏面。

而等一會兒,在某一間會議室,將會召開罷免白煦董事長職務提議的董事會,說不定還會選出一位新的董事長。

郁杭發了一會兒呆,又陸續看到幾個高管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其中有一位是中年女性,穿著一身藍色的套裙,顯得十分幹練的樣子,正是曾經在度假山莊打了白煦一耳光的白煦的母親——田婉芝。

郁杭盯著她的身影,從門口一直到她走到電梯間被墻壁擋住。

他實在不明白,像白煦這麽優秀的兒子,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為什麽一定要搞成這樣?

他都替白煦感到難過。

田婉芝走到電梯門口,感覺好像自己被一道非常強烈的視線盯著,可她回頭一看,又沒發現,疑惑中走進了電梯。

史睿和編劇約在白氏集團大樓對面的咖啡店。

郁杭在史睿的電話催促中到達了那裏,兩人已經到了。

“抱歉,久等了。”郁杭跟編劇道了個歉。

“沒事,我們也剛到。”編劇之前見過一次的,見到郁杭偽裝而來也沒驚訝。

史睿見他坐下,問道:“你吃過飯沒?要點吃的嗎?”

說到吃的,郁杭才恍然回神自己還沒吃午飯,現在都已經下午三點了。

郁杭點了下頭:“隨便點個甜點吧,好像沒什麽味口。”

史睿給他點了個他喜歡吃的巧克力切塊蛋糕,又跟編劇點了喝的和點心,這才開始談起事情來。

郁杭接過編劇新改的劇本,看了兩頁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進去,他揉揉眉心,說道:“抱歉,劇本我現在看不了,等我回去仔細看過好嗎?”

編劇自然是答應的,“可以,不急的郁老師,您回去慢慢看。”

史睿發現兄弟好像有點兒心不在焉,問道:“怎麽了?”

“沒事。”郁杭搖搖頭,目光往對面白氏大樓看過去。

史睿想到之前電話裏的內容,問道:“你找到人了沒有?”

“……沒。”郁杭後面根本就沒心思去看人了,腦子都是集團董事會的事情。

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郁杭擔憂地望著對面那棟大樓。

“你有心事?”史睿從小跟郁杭一起長大,兄弟尾巴一翹他都能知道對方放的是什麽屁。

郁杭也沒瞞他,“有點事。”

史睿果斷跟編劇說道:“李老師,不好意思,今天咱們就先到這吧,劇本我們看過後,我會跟你聯系的。”

編劇也看出來郁杭今天不在狀態,而且今天本來最主要的就是給新劇本給他們,現在也給了,目的已經達到。

她非常識時務地說道:“好的,那我先回去了,等你的電話。”

“行。回頭見。”

等編劇走了,史睿環住兄弟的肩膀,說道:“好了,說吧,什麽事?”

從小到大,兩人好得穿一條褲子似的,除了郁杭穿越的事情史睿自己不相信他之外,兩人基本沒什麽秘密。

郁杭看他一眼,便把剛才在大廳聽到的關於董事會的事情說了一下。

史睿聽完也震驚了,半餉說不出話來。

他也盯著對面大樓看了好一會兒,才發一聲感慨。

“我靠!他這媽,真是絕了!”

怎麽著也是一起玩過半下午的交情了,史睿也開始關註起這事情來。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不行,這裏太遠了,我們去他們公司那邊待著吧,能聽到消息一些。”

“那你這樣進去不行,得喬裝一下。”

兩人便又找了個小店,買了東西把史睿也喬裝了起來。

之後,兩人又進去白氏集團大廳裏坐著了。

董事會並沒有郁杭擔心的那種結果,事實上,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董事會就結束了。

田婉芝自信滿滿地進去,氣急敗壞地出來。

出來後,她直接跟著白煦進了他的辦公室,高跟鞋踩得咯咯響。

一進去,門都沒關,她已經質問出聲。

“是不是你買通了那幾個董事!”

白煦回頭,姜磊從外面把門給關上了,他望向自己的母親,以前優雅溫柔的母親早已消失,只剩下滿臉的不甘和憤恨。

他攥緊了拳頭,半餉,才說道:“我並不需要買通他們。”

田婉芝不相信,厲聲責問:“不是你他們怎麽忽然反水!他們本來答應得好好的,你使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讓他們反過來幫你?!”

白煦望著她,眼中充滿了悲傷失望,他閉了閉眼,終於出聲。

“你從來沒進過公司,你拿什麽說服他們?你真的了解他們嗎?你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麽嗎?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同意推你當董事長嗎?”

一個個問題把田婉芝砸懵了,但是她早已顧不上這些,上次白秋明的事情讓她意識到,白煦開始反抗她了,她必須搶在白煦之前,把權力捏在自己手中。

她不允許這個骯臟的喜歡男人的畜生騎到她的頭上。

“我為什麽要知道?!你這個孽畜,你唆使趙婷跟你合夥演戲誆騙我,還把你堂叔和堂哥送進局子,你對得起你白家的列祖列祖,對得起你父親嗎!”

“是你在糟蹋父親的心血!”白煦終於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

他目眥欲裂,額角的青筋都蹦了出來,雙手緊握成拳頭,急促地喘息著。

田婉芝被吼得一楞,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她捂著心口,心驚膽顫地看著面前的白煦。

這是白煦第一次吼她,那模樣看著像是要吃人。

她這才意識到,這個她嫌棄的兒子,早已經不是十幾歲任她打罵羞辱的少年。他已經長大成人,有了超過她的氣力和能力。

“你,你……”她被震驚得話都說不完整。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開始要支持你?因為你什麽都不懂!等你當了董事長,他們會一點一點把你架空,然後把我撤職,把公司握在他們手裏,再一點一點蠶食掉!”

白煦說一句就逼近田婉芝一步,犀利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母親,直到把她逼到了墻壁邊。

他雙眼發紅,憤怒和失望都積蓄在雙眸中。

“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懂!你只想著怎麽讓你的兒子不如意!怎麽讓你的憤恨發洩出來!是你在糟蹋父親一手創建的心血!是你要把它摧毀!”

啪——!

田婉芝被逼急了,氣急敗壞之下擡手就甩了白煦一個耳光。

白煦的臉被打到一邊,臉上浮現幾個手指印,嘴角被打破了。

“是、是誰準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的!”

白煦擡手抹了一下嘴角,腥甜的血沫味充斥口腔。

“你、你這個逆子!大逆不道的東西!還敢教訓我!你這個丟人的東西,我怎麽生出你這種兒子!出去不要說你是我兒子!”

田婉芝惱羞成怒,一邊罵一邊飛快走幾步拿起旁邊書架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金屬擺件就朝白煦砸了過去。

砰!

擺件從白煦的左臉頰掠過,尖角劃過他的臉頰,又砸到辦公桌上,再掉到後方的地毯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

白煦臉上一條血痕頓時冒了出來。

田婉芝仿佛沒看到般,接二連三地拿過書架上的東西朝白煦砸過來。

白煦沒躲沒閃,就那麽站在那裏,任田婉芝拿東西砸著。

屋裏砰砰砰的動靜嚇壞了門口的姜磊和秘書。

姜磊生怕出什麽事,趕緊推開門進去,一進去就看到白煦臉上的傷和嘴角的血跡,趕緊沖進去攔住田婉芝。

“韓秘書,快,快來幫忙,拉住夫人。”

韓秘書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楞了一下,聞言趕緊進去幫忙。

一翻雞飛狗跳後,兩人終於把田婉芝攔了下來,還聯系了司機,讓他趕緊把田婉芝送回去。

等姜磊回到辦公室,白煦還站在原地,他垂眸站著,看著一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姜磊走過去,輕聲問道:“白總,你沒事吧?”

白煦搖搖頭,木然轉身,“沒事,你讓人進來收拾一下。”

姜磊看著他臉上的傷口,說道:“你臉上的傷,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說完,白煦慢慢走到辦公桌後,坐到椅子上,仰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

姜磊見了,心中嘆了口氣,叫來韓秘書,也沒叫其他人,兩人輕手輕腳地把辦公室收拾整齊了。

姜磊臨出去前,白煦忽然叫住他。

“學長,晚上陪我去趟暗色吧。”

“……好。”

夜幕降臨,史睿拉著郁杭進了“Darkness”。

兩人開了個包廂,進去後,史睿把腦袋上的假發一扯隨手扔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了。

“媽的,真是震驚我全家!”

郁杭也過去坐下,取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揉了揉眉心。

他們兩人下午返回白氏集團大廳後,正好碰上那些董事下樓離開。

他們看那些董事的表情,應該是個比較好的結果?

但是沒看到白煦他母親下來。

他們又坐了一會兒,準備探聽下回憶結果,史睿正準備去勾搭前臺的時候,就看見姜磊和一個美女拉著田婉芝出來了。

田婉芝頭發都亂了,臉色也很不好,嘴上還時不時地罵著逆子畜生什麽的。

怕被姜磊認出來,史睿和郁杭趕緊轉過身去。

可是看著姜磊和秘書的神色,他們便猜著肯定是白煦和他媽又吵架了?

眼看就要下班,兩人還沒探聽到結果,便又繼續等著。

終於等到下班時間,兩人從經過的員工只言片語中了解到,白煦他媽篡位失敗了,跟白煦大吵了一架,聽說白煦還受傷了?

兩人聽得目瞪口呆,史睿見郁杭一直沈著臉,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心思回家,正好路過“Darkness”,便把他拉進來了。

男人嘛,喝喝小酒,什麽憂愁都沒有了。明天醒來又是一條好漢!

兩人點了幾瓶洋酒,一杯杯喝起來,一邊喝一邊聊。

郁杭興致不高,基本上是史睿在說,他就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餵,老郁,你怎麽了?一下午心情都不怎麽好。”

郁杭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覺得堵心,他又灌下一杯酒,趁著酒勁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阿睿,你說,他媽怎麽這樣呢?白煦已經那麽好了,從小就學習好,長得又帥,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賺那麽多錢,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史睿聽著這話有些不對勁,他湊近了仔細看著郁杭的眼睛問道:“老郁,你這該不是喜歡上白煦了吧?這麽幫著他說話。”

“哪有!”郁杭搖頭,說道:“我就是覺得替他不值!他怎麽有這麽個媽呢!”

“真不是?”

郁杭繼續搖頭,“我有喜歡的人了。”

“誰?”史睿瞪大了眼睛問。

“不告訴你。”告訴了你你又不相信。

史睿想了想,“是不是你錢包裏那張畫上那個人?你今天要找的那個人?”

郁杭沈默。

“還真是啊?”史睿驚奇,又疑惑,“我怎麽沒見過他?你什麽時候認識的?”

郁杭看他一眼,說道:“你別問了,等我找到他了,我就介紹給你認識。”

“……行吧。”聽著感覺還有內情。

兩人喝了一陣,又戴上偽裝,下去舞池嗨了好一會兒,再上來時,兩人都有些嗨過頭了。

“你先進去,我去下洗手間!”

郁杭內急,朝二樓的洗手間走去。

遠遠地,朦朧燈光下,他看到拐角處一個人按著另一個人正在說著什麽。

等走近了,他才看清,一個男人抓著一個女人的手腕,想制服她,想要親她。

那個女人明顯不想被那個男人碰,死勁在掙紮,可又掙脫不開。

郁杭一楞,腦袋短暫地清醒了一下。

這個酒吧是gay吧,怎麽會有女人?

不過他身體比腦子更快,他飛快地跑過去,一手握住那男人的手腕,厲聲喝道:“放開她!”

那個男人見好事被打斷,非常憤怒:“滾開,別管閑事!”

說著就想繼續,可他那條胳膊被郁杭抓著,絲毫動彈不得。

兩人在爭吵,郁杭沒發現,靠著墻壁的“小姐姐”看到他忽然楞住了。

郁杭毫不退讓:“人家不願意,你做什麽?強.奸啊?”

男人見郁杭長得比他高,力氣好像也比他大,他得不到什麽好,只好作罷,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那男人走了,郁杭側頭,看著小姐姐,問道:“小姐,你沒事吧?這裏是gay吧,你怎麽進來了?”

郁杭看著這個小姐姐,眉眼精致,長相非常清純,就是臉上有一條紅痕,不知道是故意化的妝還是被什麽東西劃到了?

郁杭視線往小姐姐的脖子看了下,忽然楞住了。

小姐姐她,長了一個……喉結?

郁杭楞了一瞬,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小姐姐,是一個穿著女裝的小哥哥。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沒認出來。”郁杭趕緊道了個歉。

這小哥哥的臉真是絕了,剛都沒認出來是男的。郁杭心想。

他又偷偷看了下,小哥哥穿著一條V領的黑色裙子,露出兩條平直又性感的鎖骨,他的腰很細,裙擺只到大腿中部,雙腿特別修長……

郁杭沒敢再細看,趕緊擡眼,對上小哥哥的雙眼。

小哥哥眼神迷離,應該喝了不少酒。

此刻,小哥哥就用這雙迷離又水潤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郁杭。

郁杭看著這雙眼睛,感覺這眼神怎麽有點熟悉?

還有這張臉,也有點臉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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